在她看来,慕容政淳既是将才,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子,定能看出猫腻。
而陈余出身草莽,就算不是文盲,也比文盲强不了多少。
至少,看不出文中的藏字。
殊不知,陈余非但看出,而且一眼看出。
王二牛惊讶过后,微怒道:“这丫头片子还真不老实,给她点颜色瞧瞧?”
陈余摇头道:“不必!咱们立场不同,这丫头是皇帝的人,略有忠心。有此一举,倒也不见奇怪。而我们只需达成自己的目的即可,无谓节外生枝。却不知当她惊奇发现慕容政淳竟无法看出她的藏字,会是怎样一副脸色?”
“她有张良计,我又岂会没有过墙梯?”
他幽幽一笑,随即收回密函,朝王二牛伸出手。
王二牛会意,扭头示意一名手下取来毛笔。
陈余手中执笔,只是在纸上点了几个标点符号,便交还给手下。
而王二牛再次读起这封密函时,即便事先知道书中藏字,却也再难看出具体意思。
大景文字博大精深,同样的字眼,配上不同的标点符号,意思便会南辕北辙。
陈余看似轻轻几点,却巧妙地打乱了林少裳的藏字含义,想要真实表露出来的意思再难组合起来。
估计就连慕容政淳这个大才子,也难以洞悉。
慕容政淳无法洞悉林少裳的意思,也就不会过多质疑“锦衣卫”的身份。
王二牛虽书读得不多,却也知道陈余这几下,完美掩饰了少帝陛下的意图。
当即憨笑道:“嘿嘿,春生哥还真是有才,可俺记得你好像并没有读过书啊,就雪姨去过几年私塾,回来教过你几天。但你好像没有学会此番,怎么懂这些?”
这是事实。
前身是个傻子,镇上的私塾没有收过他。
只是在年幼时,慕容雪教过他写名字而已。
按理说,陈余不应该看得懂文字才对。
陈余一愕,赶忙敷衍解释道:“这不是说过了吗?我的傻病是一山中奇士治好的,他除了给我治病,还教我读书。只是一直不曾和你明说,有何奇怪?”
王二牛抓了抓脑袋,虽不怎么能接受这个解释,却也不好多问。
顿了顿后,话锋一转,接道:“那咱们让小宫女假扮皇帝,带走雪姨后,又该怎么办?她已被定为贵妃,就算被我们救走,朝廷也不会善罢甘休。总不能让她余生东躲西藏吧?”
陈余轻笑,似乎对此已有打算,道:“雪儿的安置问题,我已有谋划,那个地方目前最为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