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安立即伸手打断了江映雪的动作,她手上吃力,一不留神便将食盒摔在了地上。
眨眼间,绣春刀出鞘,闪着寒光挡在了江映雪面前,常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:
“大人已吩咐过不见客,请江小姐留步,若要强闯,只会伤了江小姐姑娘家的体面,更会惹了大人不高兴。”
那凛冽寒光落在江映雪眸中,更让她心里疑窦丛生。
她迟疑着后退了一步,垂眸看向地上的食盒,姿容已经稍显凌乱,声音也变得有些尖利:“你给本小姐捡起来。”
常安仍保持着挡住身后房门的姿态,将刀刃收进刀鞘,躬身捡起那食盒递到江映雪手中:“江小姐请回。”
江映雪却不接那食盒,只昂首立在门前:“本小姐有要事同沈大人商议,今日务必要见到沈大人。”
“本使不知有何要事需同江小姐商议。”屋内,沈聿珩终于开口,语气中带了些许嘲弄,“哦,确有一事。”
沈聿珩停顿片刻,江映雪眼眸微微一亮。
“替本使问候令尊,不知去岁淮阳盐税那笔糊涂账,永宁侯可愿到御前再议?”
永宁侯府同国公府并无二致,不过日益走下坡路,为保府中荣华,永宁侯近几年来没少贪墨,江映雪心中清楚得很。
她抿唇,气恼得眼眶微红。
自那日在岁朝节惊鸿一瞥,她便心中满是沈聿珩的影子,只觉世间不会再有更好的男子。
与沈聿珩的亲事,父亲和姑母都是赞成的,这不仅合她心意,也对家族多有裨益。
她自信姿容秀丽,更是大家闺秀、仪态端庄,完全称得上是沈聿珩的良配。
不曾想沈聿珩不仅不愿见她,还拿父亲贪墨之事来威胁她。
更有甚者,他房中甚至藏了个女人。
无端地,她将那几声呜咽同宋南鸢联系在一起。
若沈聿珩会在房中藏什么女人,江映雪首先想到的便是她。
这样想着,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几缕碎发,扯着嘴角开口,声音酸涩道:“今日是映雪唐突了,告辞。”
话音落下,她便转身,快步离开,拎着手中食盒,朝松鹤堂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