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应着声就近把食盒放在了两步外的桌子上,可就在退开时,张嬷嬷蓦地瞥见屏风左下侧有一粉色衣角,顿时心中一惊,屏风后有人!
她压下心中讶异,试探道:“书房无人伺候,不如让老奴顺便伺候您用,省得您再唤人来?”
沈聿珩步子未挪,不耐道:“不用。”
张嬷嬷低着头,视线却瞟向屏风那处,口中道:“那老奴等您用完将食盒收走,书房门外无人候着,也不知那些奴婢去了哪儿偷奸耍滑,您该……”
沈聿珩眸子眯了眯,打断道: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张嬷嬷忙垂下头,心知沈聿珩是真生气了,忙道:“公子息怒,是老奴说错了话,老奴这就离开。”
说完,她低眉顺眼转身,临关门前,又瞄了眼屏风左下侧,已不见粉色衣角踪影。
门合上,躲在屏风后的宋南鸢吐出一口浊气,心仍旧高悬着。
等了一会,算着张嬷嬷已经走远,这才走出去。
沈聿珩看她一眼,眼神幽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宋南鸢不敢在这儿待下去,便对沈聿珩道:“小叔公务繁忙,鸢儿就不在这儿打扰您了,”她微欠身行礼,“鸢儿告退。”
不等沈聿珩说话,她便匆匆退了出去,左右瞧了瞧,确定没人,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那边,张嬷嬷从书房离去,匆匆回到沈老太君的院子复命:“老太君,公子收下那汤了,但……”
沈老太君端着茶的手一顿:“怎么了?”
张嬷嬷低下头,如实说了出来。
沈老太君面色一沉,把手中的茶盏一放:“查,瑾知院里寻不到,就彻查整个国公府,就算是把国公府翻个底儿朝天,也得把那勾人勾到主子书房里的贱蹄子找出来!”
沈聿珩的亲事必须落在侯府,再不济也要是其他高门,万不可在沈聿珩亲事定下前闹出什么丑闻!
张嬷嬷领命退下。
次日清晨,宋南鸢按时派人前去国公府的庄子上探望妹妹宋静悠,却左右寻不到人,隐隐觉得有些不安。
春荷夏冰都不在,就连负责洒扫的丫鬟也不见人影。
宋南鸢起了疑心,出门走了一段,便被一行色匆匆的丫鬟撞了正着。
宋南鸢稳住身子,还未出声,丫鬟就惨白着脸跪在地上。
“表姑娘恕罪,奴婢不是故意的。”
宋南鸢没忘了此行的目的: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
丫鬟见宋南鸢不追究,支支吾吾道:“张嬷嬷正在府上查昨日申时未当值的丫鬟,奴,奴婢昨日身上不利索,就,就偷了会儿懒。”
宋南鸢眉头微蹙,追问道:“可知张嬷嬷是因为何事,闹出这么大动静。”
丫鬟警惕地看了眼周围,压低了声音:“有的说老太君要把偷懒躲闲的奴婢发卖出去,也有的说是有狐媚子勾搭公子。”
听到后面半句,宋南鸢脸色微变,昨日还是被张嬷嬷发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