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跪在那里,温顺乖巧得像个死物,漂亮的脸蛋一点血色都没有,如同易碎的瓷娃娃。
…活该她受风寒挨冻,外面下着雪,她在廊下穿春衫跪着,想向上爬到不顾念自己的身子。
不会自尊自爱的人,也不配得到他人的怜惜。
“皇帝,进来吧。”庞太后的声音从内室响起。
商明煜迈步走进,径直坐到窗边榻上,身旁便是仪容华贵高雅的庞太后。
他轻饮一口奴婢奉上来的蒙顶山茶。
只是一尝,便觉得这奴婢的烹茶技艺让茶的味道差了一些火候,远不如昨夜在凤仪宫的。
丢开在一旁。
“今日的茶不合你口味?这位奉茶宫女还是你原来夸过的那位,若你不喜欢了,哀家就换人来伺候。”庞太后问道。
商明煜眸色微动,面色不变道:“无碍,不知母后今日唤儿臣来所为何事。”
“皇帝,哀家听说你因为工部左侍郎廖彬治家不严,下了明旨罚了三年俸禄,这还是你第一次因为官员家事下明旨。”庞太后说道。
商明煜:“欺男霸女是家事,也是国事,自然也值得下明旨来安抚天下人之心。”
庞太后颔首:“恩,怪只怪廖彬太不检点,为了能去江南赈灾,什么手段都能用,真是让人不耻。”
“宫中刚来了位江南来的椒聊女,他们就能把眼睛谋算放到椒聊女身上,可见也是早有准备,江南堤坝失察之事…”
庞太后话没说完。
商明煜打断道:“母后传儿臣来就是为了此事?儿臣心中有数,母后在宫中还是颐养天年的好。”
庞太后蹙眉动气:“养儿一百岁,常忧九十九,哀家不过是担忧你。”
“那工部左侍郎廖彬的嫡长女是张太后母家的孙媳妇,这其中有没有…”
商明煜不耐烦地转动手上的玉扳指,转移话题:
“母后,过几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的合宫家宴,你今年是否参加?”
庞太后问:“张太后是否参加?若是她去,哀家便去,她若是不去,哀家也不去凑热闹。”
商明煜皱眉起身:“知道了,儿臣政务繁忙先行走了。”
说罢,直接起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