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太后本想责怪陈皇后几句,但话到嘴边,看到她已是愧疚难当,剩余的话便说不出来了。
“罢了,这也不能全然怪你,起来吧。”
庞太后说着给迦陵使了个眼色。
迦陵悄悄后退,在内殿妆奁层里找出一张方子,叠好放在香囊中返回。
“这曾是民间一位妇科圣手留下的孕子方,百试百灵,可以一举得男,但坏处便是…极其亏损母体,一胎过后恐怕再也不能生育。”
“曾经哀家不拿出来,是觉得不到那个地步,如今拿出来,也并非是逼你去用,再如何你也是哀家的亲外甥女。”
“该如何做,你自己拿主意吧。”
庞太后说罢,迦陵将香囊递给陈皇后身后的画柳。
画柳不敢接,悄悄看陈皇后的脸。
“儿媳明白,多谢母后这么多年的慈爱包容。”
“儿媳与母亲、母后都出自昌平公府,儿媳一定向两位母亲学习,一定会为昌平公府争出无上荣耀和广阔前程。”
陈皇后说罢,十分恭敬认真地对庞太后行了一个稽首礼。
画柳也跟着陈皇后行礼,待陈皇后起身后才顺势接下那个香囊,小心翼翼装好。
庞太后十分满意地看着陈皇后,不愧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儿媳。
昌平公府这一辈多是男儿,有女儿年纪也尚幼,无论从品德仪容来讲都不堪匹配商明煜,若想选娶儿媳只能在旁支女儿挑选。
她又觉得旁支女儿上不得台面。
选来选去,看中了亲姐姐所生嫡幼女陈惠宁,自小通情达理乃闺阁典范,最重要的是陈惠宁与其母亲一样,心向昌平府。
姻亲,就是将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团结起来,形成党羽,彼此关照、彼此方便、彼此袒护。
左相官职虽大,也曾落魄受昌平公府扶持,不过是清流一脉出身才得以登高位,说到底也不过是世家贵族的代表人罢了。
“用膳。”庞太后亲自给陈皇后夹了一口清蒸鲤鱼。
陈皇后最喜的便是食鱼,无论什么鱼进了宫中上餐桌都成了无骨鱼,无需再看再挑,入碗便能吃。
半晌。
陈皇后和庞太后终于用完膳,陈皇后还要回宫处理宫务,这便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