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因撤离及时,无人受伤!柳夫人正带着人,组织大家转移到更安全的后堂!”
听到柳如是也没事,林辰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。
他所有的准备,都起到了作用。
提前加固的房屋,虽然在风雨中摇摇欲坠,但大部分都撑住了。
提前疏通的沟渠,正将疯狂汇集的雨水,以最快的速度排出城外。
而最重要的,是提前的撤离和安置,让百姓们都集中在了最坚固、最安全的地方。
宁杭县,就像一座在惊涛骇浪中顽强矗立的礁石。
虽然被风雨拍打得遍体鳞伤,但根基未动,核心未损。
然而,此刻。
距离宁杭县不足两百里的东山县,却已是人间炼狱。
东山县令成光,是个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的庸官。
几天前,当下属将宁杭县“劳民伤财,防备台风”的举动当成笑话一样汇报给他时,他还在县衙里,搂着新纳的小妾,嘲笑那宁杭县令是个不懂农时、哗众取宠的黄口小儿。
“秋日的台风?本官在东山为官十载,闻所未闻!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他完全没把这当回事,依旧歌舞升平,甚至还在盘算着,如何将今年秋税的“耗羡”,再多刮下三成来。
当那毁天灭地的风暴降临时,他正醉眼惺忪地欣赏着舞女的表演。
“轰隆!”
一声巨响,县衙那脆弱的木门,被狂风直接撕碎,化作无数木片,夹杂着暴雨,狠狠地灌了进来。
“啊——!”
尖叫声四起,舞女和乐师们抱头鼠窜。
成光吓得酒意全无,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来人!来人!护驾!护驾!”
然而,他的呼喊,被淹没在更加恐怖的风声之中。他的护卫们,自顾尚且不暇,哪里还管得了他。
“咔嚓——!”
又是一声巨响,县衙大堂的房梁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一道狰狞的裂缝,从中断裂开来。
成光惊恐地抬起头,瞳孔中倒映出那根正在坠落的,重逾千斤的巨大房梁。
“不——!”
绝望的嘶吼,戛然而止。
县衙,塌了。
整个东山县,都塌了。
这里是沿海大县,人口稠密,但房屋大多简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