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免李大人再为此等俗事操劳,也好让他安心养病。”
“这象牙山和航线的交接事宜,我看,就不要拖了,今日便办了吧!”
“烦请师爷,代李大人,写一份地契文书,再画一份航线图。”
“我的人,就在城下等着。”
“写好了,用绳子吊下来便可。”
“本官拿到文书,即刻便走,绝不多在云州城下叨扰一刻,也好让贵县军民,安心。”
此言一出,城墙上刚刚缓和了一点的气氛,瞬间再度凝固。
所有人都被林辰这番操作,惊得瞠目结舌。
还要立字据?
当场就要?!
你这是敲诈勒索,居然还想要官方认证的凭证?
这已经不是无耻了。
这是在用所有人的脸面,给他自己的无耻,盖上一个官方的、合法的、不容辩驳的印章!
那个师爷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,他看看城下那个笑容和煦的年轻人,再看看地上还在抽搐的自家大人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他知道,今天这个字据,不写也得写。
对方连这种话都说出口了,显然是没打算给云州留任何余地。
若是再推三阻四,恐怕下一刻,那支虎狼之师的兵锋,就要指向云州城门了。
到那时,丢的就不是脸面和钱财,而是满城上下的性命了。
“快……快去!”师爷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,“笔墨纸砚!快拿笔墨纸砚来!”
很快,一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,被搬到了城墙垛口。
师爷颤抖着手,研墨,铺纸。
他每写一个字,手都在抖。
那不是一份普通的文书,那是云州的血,是李长海的命。
他一边写,一边老泪纵横。
他能感觉到,身后那些云州守军的目光,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背上。
有愤怒,有屈辱,有不甘,但更多的,是无力和恐惧。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所有的情绪,都显得那么苍白。
林辰安坐马上,一手勒缰,一手轻轻敲击着马鞍。
好整以暇。
静静等待着,胜利的果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