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想想床上那位娇弱的千金小姐,怕是没有三天两天,根本下不了床。老话果然没错,只有累死的牛,没有耕坏的地,这话的真谛,他今儿个算是彻底领悟了。
就在他系好腰带时,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。
“平安,你醒了吗?”是春桃的声音,带着点小心翼翼,“玉娇姐给你熬了汤,让我端过来。现在趁热喝了吧?”
陈平安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,朝着门外扬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纱帘内,林若雪依旧闭着眼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,显然是醒了,却没脸见人。
陈平安看了一眼,便转身走向门口,将这场荒唐的纠葛,暂时关在了那片低垂的纱帘之后。
春桃端着汤碗走进来,眼睛先往床榻那边瞟了瞟,见帘子垂得严实,便撇了撇嘴,将碗重重放在桌上:“平安,玉娇姐天不亮就起来给你熬汤,快趁热补一补,别被那些小狐狸精掏空了身子。”
她说着,特意扬高了声音,眼神往床的方向剜了一下,满是讥讽。
陈平安没接话,只淡淡点头,坐到椅子上拿起汤碗。醇厚的肉香混着药材味漫开来,碗底沉着密密麻麻的枸杞,一看就是精心熬制的滋补品。
他心里微微一暖,又有些发虚——
玉娇姐这是什么都知道了,不知道她夜里有没有辗转难眠。
几口喝完汤,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,陈平安放下碗,起身想去找马玉娇说说话。
春桃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,眼角余光还在偷偷打量那床帘。
就在陈平安系好腰带准备出门时,床帘“哗啦”一声被掀开。
林若雪穿着自己的衣裙,脸色苍白地从床上下来,刚站稳就踉跄了一下,重重跌在地上。
“嘶——”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额角渗出细汗。
陈平安眉头微皱,下意识伸手想去扶。
林若雪却猛地抬起头,眼里像淬了冰,狠狠瞪着他,那眼神里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
——她可是林家大小姐,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?
清白被一个昔日她瞧不上的泥腿子夺走,如今连站都站不稳,这口气怎么咽得下?
“陈平安,你难道还不放我父亲?”
她咬着牙,声音因愤怒而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