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盼了十年,厉鄞川都没带她回过家,温凝初在这儿却像是常客。
苏映雪对着温凝初笑:“凝初这镯子水头真好,一看就是老坑玻璃种,配你这气质再合适不过。”
转头,就看见黎薇站在角落,脸上的笑瞬间拧成刻薄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上回在鄞川家里对长辈甩脸子的野丫头!那天我好心让你坐下喝杯茶,你倒好,摔门就走,眼里还有没有规矩?”
眼前这个女人年纪不大,最多三十出头,肯定不会是厉鄞川他妈。
黎薇有些微愣。
如此刻薄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女人,她还是头一回见,不都说有钱人家的太太温柔又有教养吗?
现在看来,还是滤镜太重了。
“她有没有规矩,轮不到你教训!”
冷冷的声音从祠堂门口传来,厉鄞川虽然跪着,压迫感却十足。
抬眼扫向苏映雪,眼神冷得像腊月寒冰
“认清你的位置,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”
话外意思指她不是厉家的人,轮不到她在这儿说话。
苏映雪被噎得脸色涨红。
黎薇怔愣,厉鄞川是在帮她说话?
不可能,多半是因为厉老爷子的缘故。
黎薇的心松了松,她有些想跑路了。
苏映雪跺着脚,像气不过一样:“我倒要让大家评评理!那丫头片子根本不是厉家的种!凭什么占着厉家的名分?”
苏映雪的话一出,惊呆了在场所有人,除了温凝初。
“这话什么意思!”厉老爷子猛拍桌而起,茶盏里的水溅出几滴:“苏映雪,把话说清楚!”
苏映雪得意地扬着下巴,眼神扫过黎薇:“这孩子压根儿就不是鄞川的!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!对外占着厉氏集团千金小姐的身份不放,现在倒好,还敢登堂入室——”
黎薇硬挺挺地站直身体,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,打断了苏映雪的话。
“安安她是我女儿。”
她抬起头,眼眶有点红,目光直直看向厉老爷子:“安安姓黎,是我黎薇一个人的女儿,跟厉鄞川没关系,跟厉家更没关系。”
祠堂里的线香还在袅袅飘着,厉鄞川跪在蒲团上,脊背挺得笔直。
听到这话时,捏着膝盖的手骤然收紧,指骨都泛了白。
苏映雪脸上的得意,在黎薇的坦诚面前,僵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