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隽深低下头,手抵在额头,难以抑制地有眼泪滑落。
“先生……”站在门口,江则轻轻敲了敲门,若没有重要事情,他现在是不敢打扰的,因为刚刚他好像看到了陆隽深微微耸动的肩膀。
陆隽深是在为夏南枝哭吗?
继上次看到陆隽深站在抢救室前,拿着病危通知书抖得不成样子后,江则再一次错愕。
也许陆隽深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夏南枝。
江则轻手轻脚地走进去,“先生,昨天起飞的直升飞机已经解体坠机了,飞机上无一人生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陆隽深平静的回答,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。
这样的陆隽深再一次让江则的心震了震。
其实江则知道那群人在威胁陆隽深时,就已经活不成了。
不过江则没想到会是机毁人亡这么惨烈的方式。
直升飞机在空中爆炸的瞬间,真是灰飞烟灭,毛都不剩。
那群人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“另外,先生,后面带走太太和穗穗小姐的那群人跟第一群绑匪不是同一伙人,昨晚唯一抓到的活口还在审问。”
“别让他死得太容易,必须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折磨人的手段陆隽深从来不缺,在他手里就算是铁人也必须把知道的吐个一干二净。
“还有一件事……穗穗还是没有下落。”江则说出这句话时,不自觉低下了头。
陆隽深沉默了很久,江则才听到他说,“继续找。”
“是。”
江则没有再打扰,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就听陆隽深道: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山崖上那个人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导致他跳崖的直接原因,去查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,这很重要,你亲自办,不要交给手底下的人。”
“明白。”
江则离开,病房里又归于安静,陆隽深拉着夏南枝的手贴在脸庞。
夏南枝手臂宽大的袖子往下掉了一截,陆隽深看到了她手臂上刺眼的鞭痕。
这道鞭痕从她的肩膀处蔓延到小臂,而这种鞭痕夏南枝身上还有很多,陆隽深无法想象夏南枝当时该有多疼。
心口抽痛,陆隽深紧握着夏南枝的手放在唇边爱惜地吻了吻,滚烫的泪水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