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,心中暗自摇头。
老爷这才上任,矫揉造作的诗词!”
“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神童?”
他本以为临安府文风鼎盛,能为朝廷觅得几位真正的国之栋梁。
可如今看来,偌大一个临安府,竟全是些想走捷径的投机之辈吗?
他来临安府要做的是为国举才,而不是陪他们玩什么神童的闹剧。
“福伯。”
“老爷有何吩咐?”
“把这些拜帖都扔了。”魏长青的目光扫过一地狼藉,眼中再无半分温和。
“另外,你亲自去办一件事。”
“派人去府城各处坊间查访,将临安府地界内,所有薄有声名的学子,无论出身贵贱,无论年岁几何,把他们近一两年的文章、策论、诗词,凡是能找到的,全都给我找来。”
福伯心中一凛,立刻明白了老爷的用意。
这是要亲自下场,去沙砾中淘金了。
魏长青走到窗前,推开窗,一股夹杂着雪沫的寒风,瞬间灌了进来。
“我要亲自过目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这钟灵毓秀的临安府,会连一个真正的读书人,都找不出来。”
文庙街,卢家小院。
清晨的寒意透骨。
这个时间点,街坊邻居们都还沉睡在梦乡之中。
而卢璘已经早早起来,天寒地冻,漫天大雪也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衫,立在院中那块半人高的青石板前。
他手腕悬空,指尖稳稳捏着一杆狼毫,笔尖在光滑的木板上游走。
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,晨起练字。
自蒙学起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这些年从未间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