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爷顿时不乐意了,小嘴一撇,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。
“夫子可是说了,让我盯紧你的课业!”
“你别想偷懒!”
“你要不给我讲故事,回头我就去给夫子告状。”
卢璘闻言,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过头。
“倒反天罡了你。”
“夫子让你盯着我?你自己的课业都学完了?”
少爷理直气壮地挺起小肚子。
“我哪有什么课业。”
“夫子早就放弃我了,我现在就一个差事,专职盯着你!”
屋子里的人,都被少爷的无赖行径逗得笑了起来。
连亲娘林氏都只能摇头失笑。
家丁们手脚麻利,很快就将新家整理得井井有条。
林氏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,满意地点了点头,转头开口。
“妹子,这会也不早了,今天就别开火了。”
“去府里吃,就当是给你们一家三口庆贺乔迁之喜。”
李氏有些犹豫,按照习俗,新家第一顿开火,还是在家里好一些,而且也怕打扰到柳府。
可卢璘却没有那么多顾虑,只想着让爹娘少点麻烦。
“娘,走吧,正好也认认路,以后得闲就来看看我。”
儿子一开口就把李氏那点顾虑给打消了,笑着应了下来:
“看你作甚,看你被夫子打是吧!”
时光荏苒,如同清河县外那条奔流不息的河水,不舍昼夜。
田里的麦子熟了一轮又一轮,京城朝堂上的风云几度变幻,你方唱罢我登场。
大夏的年轮,悄然又添上了几笔。
又是一个寒冬。
漫天皆是鹅毛大雪,将整个清河县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。
通往文庙街的青石路上,积雪没过了脚踝,一个身影从风雪中缓缓走来。
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,外面只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玄色大氅,领口的风毛更衬得他面如冠玉,眉目清隽。
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他身前三寸处,便悄然滑落,不染片尘。
少年嘴里正哼着一段无人听过的曲调,旋律轻快又带着几分沧桑。
“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,也穿过人山人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