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错过了这次,下次县试,儿子……儿子就真没把握了!”
没把握三个字咬得极重。
好像整个卢家的希望,都压在他这个读了快二十年书的长子身上。
就在屋里气氛再次紧绷时,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“爷,李三叔来了!”
一道清脆童音打破了僵局,卢观身后跟着一个身板硬朗,面色黝黑的老者,正是刚才的保人李三叔。
李三叔一脚踏进门,就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劲,眉头微微一皱。
大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。
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卢观,把卢观给吓坏了。
他缩着头,靠在门口,一脸的委屈。
不是你自己让我去喊人吗?
晚上鸡蛋还有没有啊?
卢璘仿佛没看到大伯难看的脸色,从地上爬起来,小跑到李三叔面前,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礼。
“李三爷爷。”
他将刚才那番条理清晰的话,当着所有人的面,又复述了一遍。
“我娘是个妇道人家,心里只有家里的柴米油盐,怕我爹的腿伤没钱治,这才跟大伯起了争执。”
“大伯又是为了咱们卢家光耀门楣的大事,谁都没错。”
“所以孙儿才想请李三爷爷您来做个公道,这银子放在您那里,我们全家都放心。”
这番话,看似是把保管银子的麻烦事推给了李三叔。
可实际上,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把主持公道,彰显名望的机会,亲手送到了他的面前。
李三叔是什么人,在村里活了大半辈子,人情世故看得比谁都透。
哪能不知道这是好事啊!
“好!”
“璘娃子说得在理!这事,我管了!”
大伯一听这话,腿肚子一软,差点没站稳。
“爹!”
大伯只能把最后的希望,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卢老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