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贱婢!”虞锦棠怒骂,“满口胡沁!定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,还敢攀诬宋嬷嬷!来人,给我把这贱婢拖下去,重打三十大板,关进柴房,等爹爹回来发落!”
香荷吓得魂飞魄散,捂着脸哭喊:“小姐饶命!奴婢没有!奴婢……”
“还不快拖下去!”虞锦棠厉声打断。
几个婆子赶紧上前堵了香荷的嘴,七手八脚地拖走了。
李琦玉也上前拉住虞扶音的手:“哎呀扶音,你看看,这……这真是误会大了!定是那贱婢看错了,宋嬷嬷伺候你母亲多年,忠心耿耿,怎么会偷东西呢?都是一家人,惊动官府就太难看了,传出去有损伯府声誉。来人,快,快给宋嬷嬷松绑!”
虞仲书素来不喜争端,便顺着李琦玉的话道:“既是误会,澄清了就好。一家人,和气为重,闹到官府确实不妥,还要顾及大哥的官声。”
虞扶音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报官,所以也顺着台阶下来了:“既然父亲也如此说,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。”
她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宋嬷嬷,走回了幽篁居。
“姑娘猜得真准,让我提前候在宋嬷嬷的住处外。”
回到屋内,阿梨从怀里掏出一枚红宝金簪,兴奋道,“果然没过多久,锦心就偷偷摸摸将这个放在嬷嬷屋里了。”
虞扶音喝了口参茶,提了提精神,笑道:“她们今晚本就是仓皇行事,香荷是个三等丫鬟,平日里都进不得卧房,怎么认得大夫人有什么簪子,只不过是去年先皇后赏赐金簪的时候,我这大伯母到处炫耀了一番,众人皆知罢了。”
阿梨问:“那这簪子怎么办?”
虞扶音狡黠一笑:“你用小刀把红宝撬下来,丢到我那个宝石匣子里,反正里面各色宝石都有,再把金簪部分融成金豆子,花掉就是了。”
阿梨拍手叫好:“我知道了,大夫人这就叫赔了嬷嬷又折簪!”
宋嬷嬷却一脸愁容:“姑娘,老奴估摸着……大房这次发难,八成和夫人的嫁妆有关。”
和母亲有关?
虞扶音神色一凛:“怎么说?”
“……老奴听说姑娘回来了,想着天凉了,想去库里拿两件皮子给姑娘做袄子,谁知撞到了香荷,她急匆匆送两位道士出府,手里还拿着几盒东西,其中有个盒子掉在地上,掉出了两枚金铤,老奴帮她捡了起来,看到上面有齐家字样和囍字花纹,就知道这是夫人嫁妆里定制的金铤。”
虞扶音的心猛地一沉。
宋嬷嬷接着说:“老奴想明日等姑娘醒了再说这事,没想到大房的人就来拿我了……”
原来如此!
香荷很有可能将这事告诉了李琦玉。
李琦玉做贼心虚,生怕宋嬷嬷醒来将嫁妆之事捅破,干脆先下手为强。
母亲齐芙当年十里红妆,嫁妆之丰厚,足以让整个京城侧目。
父亲虞仲书醉心诗书,不通庶务,性情又优柔寡断。
母亲去世后,父亲悲痛欲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