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芙点头接过钥匙,贴了墙沿上了二楼。
迅速入房,将门别的死死的,姜芙这才松了一口气,一想到方才楼下那些人,就觉着心慌,这一路上住驿馆倒也没少见人,每日都是许多商人来往,似这几人这模样的,倒是头回见。
身上隐隐透着凶煞之气。
房中什么人都住过,隐隐有一股子臭气,姜芙将东西放下,而后去开窗,此房的窗对的正是驿馆的后院儿,此刻天尚未黑透,借着光亮,姜芙看清后院停了几辆马车,还有一些大木箱子。
怪的是,这些木箱子没叠在一起,而是铺地而放,放眼一望倒是占了不少的地方。
“难道这些人是镖局的?”她心暗念道。
这一路上也见过不少镖局,也都是这般运货的,再一想那几人打扮,许真是镖师也说不定。
思到此,姜芙便松了心,还想着是自己多心。
脸上涂的黑汁子加了些松液,不好生拿温热的水蒸个一时半刻是卸不掉的,姜芙将软巾浸透了敷盖在面上,行了一天稍躺了会儿便沉沉睡去,若不是忘关了窗凉风透进来,她定是要一觉到天亮的。
这会儿软巾早就冷了,自脸上拿下,姜芙自床上坐起身来准备去关窗,才走到窗前便听着后院有隐隐声响传来。
她将窗子关了一半儿便停下细听,那声音古怪,倒一时说不准是从哪里传来的,似呜咽的哭声,时断时续。
起初姜芙以为是风声,再听便觉着头皮也跟着发麻,这里荒山野岭,又是半夜无人时,姜芙以为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吓的猛关了窗。
凶神
那渐隐渐显的哭声被隔在了窗外,吓的姜芙再也不敢睡了,迷迷糊糊时睁眼时闭眼熬到了第二天。
天色才有了些浮光白,这不干净的地方不愿多待,她打算早些上路,简单收拾了东西又将松汁匀涂于面上,成了个黑小子。
才下到一楼到柜上,便听着大门口传来一声惨叫,随之一个壮汉被人自门外踢了进来,身上中了深长一刀,血正顺着伤口往外冒,几名官兵齐齐涌入门中,突然死了人,姜芙和掌柜还未来得及尖叫,便又见着自二楼冲下来几个提刀的大汉,似早有防备,将满袋的石灰扬朝入门的官兵扬去,而后与官兵缠打在一处,眼前乱成一团,这么贸然逃出去定要挨刀,姜芙与掌柜齐齐钻到了柜台里。
原本空旷的大堂瞬间刀光血影,浮粉似雾,不断有人倒下,惨叫声连连,有血色溅起流到姜芙脚边,她紧紧抱着膝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。
抖若筛糠之际,从柜上飞过来一条手臂,正砸在姜芙脚前,随之一名男子倒在柜旁惨叫着打滚。
那掌柜尖叫一声,姜芙忙双手紧捂住自己口鼻,往柜中已是缩的不能再缩。
亦不知过了多久,堂中势声见小,官兵只来了十余人,那些壮汉果真不是凡辈,更不是正当的镖师,而是不知是哪里来的江洋大盗一类,先用石灰打了官兵个措手不及,同等人数,官兵死伤惨重,最后败下阵来。
此刻打斗声已经止了,唯剩伤重之人的惨叫,方才倒在柜旁那人还在捂着自己的断肢的伤处哀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