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姑娘?莫不是吃醉了酒?怎么叫不醒?”
好吵……
这声音,是玉兰的声音?
她不是早已病逝在自己前头了吗?
萧婉仪猛地睁开眼,眼前的光亮让她有点儿无从适应。
悬挂的琉璃宫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,将殿内映照得亮如白昼。
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从远处传来。
大殿之内,男男女女的交谈声密密麻麻,带着刻意的恭维和讨好。
她……不是死了吗?
这场景,好熟悉,像是在惠妃娘娘的生辰宴上。
“姑娘?您可算醒了!”
玉兰年轻娇憨的脸庞凑到近前,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“您方才靠着柱子就睡着了,可吓死奴婢了!这宫宴才刚开始呢,您要是醉倒了可怎么好?快喝口醒酒茶润润。”
说着,一杯温热的茶盏递到了萧婉仪唇边。
萧婉仪僵硬地接过茶盏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她环顾四周,目光扫过那些穿着华丽宫装、言笑晏晏的熟悉面孔。
吏部周尚书家的小姐,英国公府的嫡女……
她们都如此年轻,脸上带着未经风霜的明媚与天真。
“姑娘,刚刚惠妃娘娘还说,让您待会儿散了,去朝霞宫寻她呢。”
玉兰在萧婉仪耳边落下一句,险些没让萧婉仪一口茶水喷出来。
差点儿忘了,今年开春儿,陛下就赐婚她和燕铮。
惠妃对她这个准儿媳那是满意得很。
毕竟兰陵萧氏享誉大燕,萧氏出身本就是最好的名头。
更别提萧婉仪是萧氏嫡长女,自幼接受最严格的世家贵女教育,精通诗书礼仪、管家算账、甚至涉猎部分政经。
能娶到萧婉仪,对于燕铮的助力只多不少。
惠妃虽然不是燕铮生母,却和燕铮死死地捆绑在一起。
他们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为了帮燕铮稳住萧婉仪,惠妃隔三岔五就会召她前往,好让萧婉仪对三皇子一脉,死心塌地。
萧婉仪深吸一口气,想起前世种种,恨不得现在就撕烂了赐婚圣旨。
可她又不是孤家寡人一个,身上还背负着萧家。
就算真的想退婚,也得徐徐图之,不可操之过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