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他的尸体被挂在美容仪上,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石膏面膜,窒息而死的狰狞表情被完美封存,像一尊诡异的艺术品。
第四个死者是吴家的远房侄女,她当年在媒体面前哭诉指控被陆锋的大哥性骚扰,如今被发现裸死在摄影棚里,死状与她当年编造的谎言如出一辙。
当第五具尸体在吴家祖坟被找到时,天已经亮了。
吴家族长的堂弟吴建国,当年负责挖陆家的祖坟,此刻被人用铁链捆在自己父母的墓碑前,喉咙里塞满了坟头土,眼睛瞪得滚圆,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厉鬼。
吴家总宅的会议室里,吴家族长吴振南瘫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,滚烫的茶水溅在皮鞋上都浑然不觉。
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,每个来电都是报丧的消息,听筒里的哭嚎声像无数根针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是陆锋,一定是陆锋!”他喃喃自语,手指深深掐进扶手的雕花里,“这个煞星,他是回来灭门的啊!”
旁边的保镖队长颤抖着递上一份报告:“族长,齐赵两家传来消息,他们愿意,愿意出兵帮我们,只要我们交出当年陆家的那批账本……”
“账本?”吴振南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“交出去我们还有活路吗?那里面记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!”
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窗户,“召集所有人!退守祖宅!就算死,也要拉几个垫背的!”
而此刻的废弃工厂里,陆锋正在擦拭染血的银针。
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,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棱角。
奕剑靠在铁架上,赤练剑的红光在剑鞘里流转,像一条蛰伏的赤龙。
“吴家还剩十二个核心成员。”奕剑清点着名单,“都躲进了祖宅,院墙加高了两米,门口架了机枪。”
陆锋将银针收进木盒,盒盖合上的瞬间,发出清脆的响声,像在为亡魂敲丧钟:“机枪?在京都的火场里,比这厉害的家伙我见多了。”
他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“明天是吴家老爷子的寿宴,他们肯定会借机收缩兵力,那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奕剑抬头:“需要用炸药吗?”
“不用。”陆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,自己的罪孽如何一点点吞噬整个家族。就像当年,他们看着陆家一点点垮掉那样。”
工厂外传来晨练老人的咳嗽声,平凡的一天正在开始。
但对吴家来说,这是他们最后的黎明。
陆锋将木盒揣进怀里,玉佩贴着胸口传来温热的触感,像是在呼应他胸腔里燃烧的复仇之火。
京都火场的温度,此刻正沿着他的血管蔓延,烧向闽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那些欠了陆家血债的人,很快就会明白。有些债,躲不掉;有些火,熄不了。
猎杀,仍在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