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萦眸色暗淡许多,“顾太太这个位置,从来都是把刀尖抵在喉咙上的差事,他娶我,不过是为了拿我的命,换另一个人的平安而已。”
所以这才是她要和顾宴沉离婚的真正原因。
梁戬哼笑一声,嘲讽道:“你既能煽动顾宴沉调转枪口对准我,却逃不出他的掌心。护我三弟的本事,倒比保护自己的能耐大得多。”
“难道梁总希望和顾宴沉唱对手戏的主角是你弟弟?”
梁戬突然变得沉默不语。
季萦咬着唇抓住一根树干慢吞吞站起。
“我没有什么本事,唯独这颗想活下去的心,无比坚定。”
一阵风吹来,被石块和树枝划破的裙摆猎猎翻飞,她的身影是那样的单薄、孤傲。
梁戬的心头有什么盈动了一瞬。
年少时,家族内斗,母亲无力保护他,他也要无比坚强地面对一次又一次“人为意外”。
每每受伤,也只能独自舔砥伤口,然后再筑起更坚固的心墙。
他慢慢站起,重新裹紧浴袍。
“这条路应该已经被封闭了很久,希望酒店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,派人来找我们。现在我们选个方向,和救援的人碰头。”
“你弟弟不会找人来救你吗?”季萦问道。
梁戬像听了个笑话,“那个废物吗?”
“季小姐,”他换了一副打趣的口吻,“别说我没提醒你,他虽然有律师执照,但是一场官司都没打过,你要找他给你打离婚官司,小心婚离不了,还把自己给输进去。”
季萦听出他话里的含义,“所以梁总还没有放弃在我身上下注?”
梁戬深呼吸,忍了忍身上的疼。
“我的诚意,比顾宴沉的锁链更诱人,不是吗?”
但季萦却转身看向别处。
“我会自己把他的锁链化成铁水的。”
看她坚持不与自己合作,梁戬选了个方向独自走去。
季萦没逞强,紧跟其后。
两人都没穿鞋,脚踩在布满树枝和碎石的小路上步履维艰。
走了七八米,前方跑来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