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沈惊晚浑身一僵,手中的云锦哗啦一声滑落在地。
皇。。。。。。皇上。。。。。。
她脸上飞起一抹惊慌的红霞,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。
嫔妾。。。。。。只是看这料子好,想。。。。。。
你不喜欢
萧景珩将她按在怀中,俯身,慢条斯理地捡起那匹云锦,明知故问。
沈惊晚垂下眼帘,心中念头飞转,最终选择了一个最无懈可击的借口。
回皇上,只是这颜色太过明艳,嫔妾自觉身份低微,怕是压不住这等华贵。
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些。
更怕。。。。。。冲撞了宫里身份尊贵的娘娘们。
这个回答,谦卑知礼,滴水不漏。
萧景珩没有再追问,只是将她揽入怀中,温存片刻,便转身离去,仿佛只是随意路过。
第二天一早,一道突如其来的旨意,在后宫炸响。
传皇上口谕!
总管太监李德顺的声音,在各宫门前尖锐地响起。
宫中新进的一批云锦,花色繁复,冲撞了寿康宫太后娘娘的旧讳,实为大不敬!
着内务府即刻将此批云锦,尽数收回,于午门前当众焚毁!
任何人,不得私藏片缕,违者,以大不敬论处!
此令一出,六宫哗然。
没人知道,皇帝此举,是为他心尖上的一位嫔妃,提前剪除掉了一个在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致命陷阱。
消息传到寿康宫。
太后听完回报,先是一愣,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皇帝有心了。她对身边的桂嬷嬷缓缓说道,哀家都忘了年轻时随口说过一句,不喜欢这种过分招摇的花色,他竟还记到如今。
昨日才敲打过,今日便得了这份孝心,让她心中熨帖。
桂嬷嬷一边为太后捶着腿,一边状似无意地笑道:可不是嘛,皇上一向孝顺。不过奴婢倒是在外头听见一点风声,说皇上之所以想起这茬,是因为昨天去了一趟紫云轩,那位新晋的明嫔娘娘也说自己身份低,压不住这云锦的颜色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