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承甚至自称为“承”,他再次郑重拱手。
“先生高义,此事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奏报如何写,我已有分寸。”
……
府城同知张大人的态度转变,哪里是能藏得住的?
当初那些叫嚣着要严惩林辰的士绅们,一夜之间,全都慌了神。
他们备上厚礼,天不亮就堵在县衙门口,一张张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。
然而,他们从清晨等到日暮,只等来一个小衙役,轻描淡写地传了一句话。
“林大人说了,东西留下,人可以回了。”
那语气,像一记记无形的耳光,抽在每一个士绅的脸上,火辣辣地疼。
他们知道,宁杭的天,彻底变了。
那个他们曾经视若蝼蚁的赘婿,如今,已是他们必须仰望的存在。
与此同时。
一匹快马,带着张承的加急奏报,日夜兼程,被送到了杭州府台大人的案头。
府台徐光启,一个年过半百,眼神仍如鹰隼般锐利的老者,看着奏报,久久不语。
他的手指,在桌案上极富节奏地轻轻敲击着。
“笃…笃…笃…”
许久,他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。
“有意思……”
“一个来历不明的赘婿,凭空变出了粮食,还让张承这个铁面阎王,心甘情愿地替他遮掩圆谎?”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数百里的距离,落在了宁杭那座偏远的小县城之上。
眼底闪烁着猎人发现一只前所未见的奇珍异兽时,那种混杂着兴奋与危险的光芒。
“也罢。”
“本府倒要看看,你这把藏在宁杭的刀,究竟有多锋利。”
他的嘴角,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。
“又究竟,是想斩向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