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都听说了,才九岁的孩子,”
“就日日用功,夜不能寐。”
“在校场上习武,也奋不顾身。”
“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怎么能如此顾此失彼?”
“宜嫔也太没个思量!”
大皇子听齐嫔又提到陆婉宜,慌忙否认。
“不,母亲并无半点不是,是儿臣不争气,害母亲担忧生气。”
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眼神闪烁,似有惧意。
这番模样,更坐实了陆婉宜苛责他的传言,让齐贵人一时怒不可遏。
“你是个实诚孩子,不忍说你母亲的不是,这是你的孝心。”
“但我冷眼旁观,这事确实是你母亲做的不地道。”
“少不得,还得我与她说道一番。”
大皇子一听,慌忙出声拦住了齐嫔。
“娘娘不可,母亲确实并无不是,都是一心为儿臣着想的。”
“你若此去诘问,可让儿臣以后如何自处?”
齐嫔见大皇子一脸为难,心里一软。
“也罢,总之,我是见不得你受苦的。”
“日后若有所需,只管来找我,我替你出头。”
齐嫔走后,大皇子一个人站在后宫的连廊下,眼神从清澈无辜,逐渐变得浑浊阴暗。
这次治水之事,是他天真了。
没想到不但寸功未获,还遭人诟病。
连太师一派,也因此差点要放弃他。
此时他若再不自救,凭他什么天命之人,尚且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一条命去。
藏拙装弱,便是他自救的法子。
大皇子回到陆婉宜宫中时,已是傍晚,晚膳已经传了上来。
他一进殿,就看见陆婉宜脸色铁青,坐在一桌子已经冷掉的饭菜旁。
大皇子心中‘咯噔’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