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当夕阳的余晖透过州府的窗棂,照在李开身上时,他正接过乡兵递来的冀州城防图。
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,标注着粮仓、兵营、火药库,此刻都已插上了他亲手设计的新旗。
一面绣着青山与火铳的旗帜。
王州牧被押下去时,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地图前的年轻人,突然低声道:“你赢了……但皇帝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李开头也未抬,指尖划过地图上冀州城的位置,淡淡道:“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放过我。”
他要的,从来都不是苟活,而是亲手劈开一条生路。
为青山县的百姓,为沐阳郡的弟兄,也为这座刚刚易主的冀州城。
夜色渐深,冀州城的街道上,乡兵们正在巡逻,商户门前重新挂起了灯笼,有胆大的百姓探头张望,看到那些纪律严明、不扰民生的士兵,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。
李开站在州府的高台上,望着满城灯火,腰间的玄铁银针微微发亮。
拿下冀州,只是第一步。
他知道,千里之外的京城,那位端坐龙椅的皇帝,很快就会收到消息。
而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酝酿。但此刻,他握着手中的刀,看着身后的弟兄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
守好这座城,然后,继续往前打。
京城,太和殿。
快马加鞭的斥候跪在冰冷的金砖上,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:“启……启禀陛下,冀州……冀州城破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,明黄的龙袍扫过案上的奏折,纸页散落一地。
他死死盯着斥候,眼中的血丝几乎要渗出来。
“王州牧呢?十五万冀州军呢?朕不是让他封锁要道,困死李开吗?怎么会城破!”
“王……王州牧被擒了!”
斥候磕头如捣蒜,额头撞在金砖上,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。
“李开……李开用王州牧当人质,骗开城门,接管了整个冀州!现在……现在他挂起了反旗,说要……要替天行道!”
“替天行道?”
皇帝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,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,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,带着说不出的狰狞。
“一个乡匪!一个叛贼!也配说替天行道!”
他猛地抄起案上的玉如意,狠狠砸在地上!
“啪嚓”一声,温润的和田玉碎成数瓣,如同他此刻的理智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
皇帝指着殿外,声音尖利得刺耳:“赵峰死了!孙副将死了!现在连王州牧都被擒了!朕养你们这群饭桶,是用来让一个乡匪踩在朕头上撒野的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