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敢动一下,我先抹了他的脖子!”
牛村乡兵们见状,纷纷停下脚步,脸上满是焦急和愤怒,却投鼠忌器,不敢轻举妄动。
张猛拖着地瓜,押着赵天虎和赵天豹,一步步退出县衙。
门外的空地上,早已聚集了上千名乡兵,他们手里的火铳黑洞洞的,齐齐对准了张猛和叛兵,火药的硝石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“把枪放下!”
张猛一脚踹在赵天虎腿弯,逼着他跪下。
“都给我听好了!地瓜在我手里,不想让他死的,就乖乖放下武器!”
乡兵们面面相觑,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。
张猛见状,越发得意,他扯着嗓子喊道:“弟兄们!你们傻不傻?李开都死了!你们守着这座死城,除了饿死,还有什么活路?”
“朝廷说了,只要献城投降,既往不咎!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刀:“我带你们出去,每人五亩地,十两银子!够你们娶媳妇、养孩子了!跟着地瓜他们,只有死路一条!”
“放屁!”
赵天虎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:“张猛你个叛徒!旅长要是回来,定要扒你的皮!”
“回来?他回得来吗?”
张猛嗤笑:“黑风岭那么高的悬崖,摔下去连骨头渣都剩不下!我看你们是被他洗脑洗傻了!”
他转向那些犹豫不决的乡兵:“想想你们的爹娘!想想你们的孩子!他们还在城里等着你们活命!跟着我,咱们都能活!顽抗到底,就是全家死绝!”
这番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人心,有几个乡兵的枪口微微下垂,眼神里的坚定开始动摇。
“别听他的!”
地瓜忍着脖子上的疼痛,嘶声喊道:“他在骗你们!朝廷的话能信吗?”
“我们牛村乡兵,什么时候当过叛徒?”
他猛地抬头,目光扫过每一个乡兵:“弟兄们!开枪!别管我!守住青山县,守住旅长的基业!”
“开枪?他敢让你们开枪吗?”
张猛狞笑着,刀刃又加深了几分,地瓜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,染红了衣襟。
“我数三个数!不放下枪,我就先杀了他!一……”
乡兵们的呼吸变得急促,手指扣在扳机上,随时可能走火。
“二……”
张猛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