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站在他床边的安烟,身体突然一晃,脸色煞白地向他倒了过去。
“安烟!”
商执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软倒的身体,这才发现她手脚冰凉,额头却烫得惊人。他将人扶到床上,立刻按下了紧急呼叫铃。
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,一番检查过后,主治医生面色凝重地对商执聿说:“商先生,安烟小姐她自己也还发着高烧,身体很虚弱,需要立刻输液治疗。”
医生顿了顿,看着商执聿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赞同:“我们本来想让她住院观察,但她一听到您在锦城出事的消息,就什么都顾不上了,连夜就赶了过去。我们劝都劝不住……”
“从事发到现在,她几乎一步不离地守了您一天一夜,眼睛都没合过。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。”
一番话,让商执聿的目光凝在了安烟那张毫无血色的睡脸上。
脑中一边是陆恩仪与商衍相拥的画面,毫不犹豫抛下他逃生的讽刺;
另一边,却是安烟不顾自身病痛,千里迢迢来救他一命。
两相对比,何其鲜明,又何其讽刺。
商执聿看着昏睡中的安烟,结着寒冰的眸子终于动容。
另一头,锦城的医院里。
陆恩仪靠在床头,将她和商执聿在被绑架前查到的真相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商衍。
“……所以,顾秦从一开始就是蓄意接近你,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认亲,而是想通过你,骗取商家的财产。后来商执聿也来了,他就跟人合谋想要绑架他,并且在事后,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身上。”
商衍安静地听着,脸上的血色再度褪去。
他痛苦地闭上眼,然后缓缓低下了头:“……其实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他当初为了保护顾秦,为了拿到顾秦被“欺负”的证据,偷偷在病房里安装了监控。
结果,他满心以为的保护,却让他看到了最不堪的真相。
“我亲眼在监控里看到,顾秦的伤是装的。他跟人密谋策划绑架商执聿,又故意串通外人卖惨,只为了我去骗取爸爸的钱。”
“就连推开失控的车来救我,也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。”
陆恩仪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轻声安慰道:“商衍,这不是你的错。虽然顾秦确实是个混蛋,但至少,商大伯是真心待你的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商衍的声音里充满了浓重的内疚,“因为我给商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风波,还险些害得执聿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