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执聿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讶异。
但他没有接话。
毕竟,在他亲眼所见的事实里,商衍对陆恩仪超出普通亲戚的关注和维护,已经明显到无法忽视。
他只当是安烟记忆混乱,才会产生这样荒谬的误解。
几人来到大厅,饭菜已经陆续上桌。
安烟忽然扬声,天真地问陆恩仪:“恩仪,等会儿吃饭的时候,我让执聿哥挨着我坐,你……不会生气吧?”
话音一落,不远处的大伯母和姑姑交换了一个眼神,压抑不住的嗤笑。
陆恩仪像是没听到那笑声,平静地回答:“不会。”
“恩仪,来,到奶奶这儿坐。”商奶奶怕她受委屈,立刻热情地招呼她,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位置上。
饭桌上,大伯母存心想看陆恩仪的笑话,一个劲儿地让商执聿给安烟夹菜。
安烟嘴上说着“不用啦,我自己来”,然后夹了一只饱满的基围虾放进自己碗里。可随即,她又蹙起秀气的眉头,求助似的看向商执聿。
大伯母立刻添油加醋地嚷嚷起来:“执聿也就是对着我们安烟才会这么有耐心。这么多年,可从没见他给谁剥过虾。”
安烟立刻两眼放光地问:“真的吗?执聿哥!可是……我记得小时候,你就帮我剥过的呀。”
一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心照不宣地集中在了商执聿的身上。
但不包括陆恩仪。
她正低着头,一口接一口地,认真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。
商执聿面无表情地伸出筷子,将安烟碗里那只虾夹了出来,扔进了骨碟里,“不方便吃就吃别的。小时候的事,都过去了。”
他这番话,算是清清楚楚地表明了立场。
可即便如此,陆恩仪依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午饭后,商奶奶将陆恩仪叫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老太太拉着她的手,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,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锦盒。
“来,恩仪,打开看看。”
陆恩仪依言打开,只见丝绒内衬上,静静地躺着一只玉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