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不斜视地从沙发旁走过,像是完全没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,径直走进了厨房。打开冰箱,拿出鸡蛋和吐司。
当陆恩仪端着盛着煎蛋和吐司的盘子回到餐厅时,商执聿已经醒了。
他坐在沙发上,黑沉的眸子有些发愣地看着她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揉了揉眉心,哑着嗓子开口:“给我做一份。”
陆恩仪喝了几口牛奶,懒得搭理:“没空,我一会儿还要出门。”
商执聿皱了下眉,直接走到她面前伸手从餐盘里分走一半吐司。
陆恩仪的动作顿住,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紧,却没有发作。
商执聿三两口吃完,目光紧紧锁着她平静的侧脸,喉结滚动了一下,似乎在组织语言,欲言又止。
陆恩仪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她放下刀叉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终于正眼看向他,:“如果你是想解释安烟的事,不必了。我知道,她醒了。”
商执聿眉头瞬不悦地拧起: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新闻铺天盖地。”陆恩仪淡淡道,“想不知道都难。”
她的过度冷静刺痛了商执聿,他解释着:“那天我本来准备好要去赴约,安烟的母亲忽然打来电话,声音很急,我以为她病情恶化了,才……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陆恩仪平静地点头,切断了他的话。
商执聿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。
他烦躁地补充道:“陆恩仪,你别多想。”
陆恩仪忽然冷笑出声,抬眸迎上他的视线,声音讥诮:“商执聿,该多想的人,从来都不是我。”
商执聿还想说点什么,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微变,下意识地拿着手机走向了书房。
尽管隔着一段距离,陆恩仪还是依稀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安烟那熟悉而柔弱的嗓音,带着病愈后的娇怯。
她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,加快了用餐的速度。
等到商执聿挂断电话从书房出来时,餐厅里已经空无一人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煎蛋和烤吐司的香气,但那个本该坐在餐桌旁的女人,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。
整个屋子,空旷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