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低沉,“所有能指证他的证据,都已经被警方掌握了,他捞不出来了。”
徐桂芬的心彻底沉入谷底。
只听那个声音继续诱哄:“徐桂芬,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。一条,是守着那个没用的男人,等他把牢底坐穿,你一个人在国内吃苦受穷。另一条,是拿笔钱,去国外好好享乐。只要你去监狱里劝他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。”
徐桂芬跟陆靖之间早就没了什么深厚感情,这些年不过是凑合着过日子。
钱都在陆靖手里,陆靖不仅经常出去乱搞,不高兴还打她。
徐桂芬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做出了选择。
也不知道她在探监时跟陆靖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原本还死不承认的陆靖,在第二次审讯时忽然改了口,痛哭流涕地认下了所有的罪名,还一再强调,那些非法的实验都是他利欲熏心,一个人主导的,与任何其他人都没有关系。
陆靖恶贯满盈,即将被提起公诉。
而徐桂芬,也似乎消失在了陆恩仪的生活里。
风波暂时平息。
陆恩仪特意买了束百合,去看望疗养院里的胡芸。
得知陆靖即将面临法律的严惩,胡芸压抑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,眼角甚至泛起了泪光。
“我查了些资料,”陆恩仪将花插进瓶中,柔声对她说,“其实你的腿,不是完全没有希望。国外有很多通过神经干细胞移植治愈神经坏死、重新站起来的病例。你应该试着跟家人缓和一下关系,让他们帮你,不要就这么放弃自己。”
胡芸的神色黯淡了下去,摇了摇头:“我和家里的关系……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。在他们眼里,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存在。”
她顿了顿,又扯出一个微笑:“不过,你说的这些,前两天我的主治医生也跟我提了,说可以帮我联系国外的专家,申请治疗名额。我外婆去世前,给我留下了一笔遗产,足够支付医疗费了。”
陆恩仪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,握住她的手: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从疗养院出来,陆恩仪站在路边,看着车水马龙,心中一片宁静。
陆靖带来的阴影终于彻底消散,她可以毫无负担地投入到下一个项目中去。
她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抬手拦一辆出租车。
可就在这时,一道面目扭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旁边的绿化带里冲了出来!
是徐桂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