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衍拿起电话听筒,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个穿着囚服、面容憔悴的男人。
顾秦一改之前的慈父嘴脸,咧开嘴,笑容里满是嘲讽与恶意:“呵,不愧是我的种,长本事了啊,居然敢算计你老子。”
“真是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,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!”
他阴恻恻地笑着。
“但你把我弄进来又能怎么样?等我出去了,你这个当儿子的,不还是得给我养老送终?到时候,我这个坐了两次牢的诈骗犯父亲,就是你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!我看你还怎么在商家立足!”
商衍缓缓地摇了摇头,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。
“你错了。”他平静地开口,“这次你进来,就再也出不去了。我会想尽一切办法,让你永远都待在里面。”
商衍的目光变得锐利,“你也不用拿这个来威胁我。我已经决定脱离商家,自己出去闯荡。我虽然痛恨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,但我,跟你不一样。”
顾秦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了。
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,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。
他扑到玻璃上,拿起听筒,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声音都变了调:“别!阿衍!别!爸爸错了!爸爸是鬼迷心窍了!你原谅爸爸这一次,爸爸再也不敢了。”
商衍不为所动,冷冷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:“说,跟你合谋要害商家的人是谁?”
顾秦的脸色猛然一变,眼神躲闪,原本求饶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支支吾吾半天,最后却把心一横,咬牙道:“没有!没有别人!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!”
商衍见他嘴硬,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。
他不再多说一个字,直接挂断了电话,转身离开看守所。
两天后,陆恩仪的伤势已无大碍,准备和商衍一起动身回a城。
这期间,她又尝试联系了商执聿数次,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,微信消息也依旧石沉大海。
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笼罩着她,让她坐立难安。
临行前,她终于忍不住,拜托商衍帮忙问问。
商衍看出她的忧虑,二话不说便拨通了商执聿的电话。
出乎意料,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。
商衍看了陆恩仪一眼,按下了免提键。
“喂,执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