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召见自己的目的,会是什么?
仅仅是如之前使者所言,问责达坦木部之事?
还是因为两位王子争储之事,想拉拢自己这支外部力量,作为平衡?
“知道了,备马。”
林风神色平静,看不出丝毫波澜。
片刻之后,林风在王庭侍卫的引领下,策马向着王庭中心那座最为高大、也最为戒备森严的黄金大帐行去。
沿途所见,王庭内部的守卫明显比前几日更加森严,巡逻的队伍也更为密集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。
黄金大帐之外,层层叠叠的护卫如同雕塑般伫立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。
通报之后,林风独自一人走进了这座象征着狄戎最高权力的大帐。
帐内光线略显昏暗,弥漫着浓郁的药草气味,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腐朽气息。
巨大的火盆燃烧着,驱散着草原的寒意,却驱不散帐内那股沉闷压抑的氛围。
帐内陈设简单而粗犷,充满了草原民族的风格。
正中央的虎皮大椅上,斜躺着一个身影。
那便是狄戎大汗,拓跋诘。
他看起来确实如传闻中所言,病入膏肓。
曾经魁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干瘦,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呼吸也有些粗重。
但即便如此,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依旧残留着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审视。
“你就是林风?”
拓跋诘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一丝疲惫,但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势。
“末将林风,参见大汗。”
林风单膝跪地,抱拳行礼,姿态放得很低。
他知道,在这样的枭雄面前,任何的桀骜不驯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。
拓跋诘的目光在林风身上停留了片刻,缓缓说道:
“达坦木部之事,本汗已经知晓。
你虽有未经通禀,擅自兴兵之过,但念在你剿灭叛逆,稳固我狄戎东部边境有功,功过相抵,本汗便不再追究。”
“谢大汗宽宏。”
林风心中冷笑,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无非是想先声夺人,占据主动。
“你部新成,军心未稳,然治军练兵,颇有章法。”
拓跋诘咳嗽了几声,旁边立刻有一名侍女上前,轻柔地为他抚背顺气。
林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名侍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