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心中冷笑:老狐狸!想借我这“护卫队”保你们的私产?门都没有!
面上却显出为难:“管家,军情如火,首要护的是朝廷军粮!
若途中遭遇突厥大队,自顾尚且不暇,恐难分心他顾……”
管家更急,忙道:“殿下开恩!运费!按市价三倍!现银交割!绝不拖欠!
只求殿下队伍路过时,稍加照拂,若真遇上大股贼人……那是天意,绝不敢怨怪殿下!”
“三倍?现银?”李恪似被这“诚意”打动,沉吟片刻,状似勉为其难,
“也罢。赵国公开口,几位老大人颜面亦须顾及。
冲儿!”
“在!”长孙冲应声上前。
“与管家交割清楚!所有货物,按车计价,三倍运费,现银结清!分毫不可短少!”
李恪干脆下令,又转向管家,语气“恳切”,
“丑话说在前头,若真遇上突厥大队骑兵,恪卫必先保军粮!
至于那些绸缎、瓷器、茶叶……可就顾不得了!”
管家听得嘴角抽搐,心中已将李恪骂了千百遍,脸上却挤出感激涕零的笑容:
“明白!明白!多谢殿下!多谢殿下通融!”
三倍运费如同割肉,但总比血本无归强。
很快,长孙家等几家的货车混入了大队尾部。
整个护粮(兼护私货)大队,车马辚辚,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,
驶离渭水码头,沿着官道,浩荡北行。
秦红梅一马当先,冷冽的目光始终锁着前方。
潼关的雄关已远,北方的山野更显荒凉。
官道蜿蜒于山谷之间,两侧是稀疏的林木与起伏的坡地。
连日急行,队伍神经紧绷。
斥候小队轮番前出数里探查。
秦红梅深知,越往北,遭遇突厥游骑的风险越大。
这日午后,队伍行至一段稍开阔的山谷。
前方斥候的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回!
马上斥候高举代表“前方有敌”的红色三角小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