恪记总库房。
巨大的仓库内,一排排高大木架上,整整齐齐码放着成箱成罐的蝗虫粉、蝗虫酱以及成筐的蛋白饼。
灯火映照下泛着金褐光泽,空气中混合着谷物香、酱香与淡淡的焦香。
长孙冲捧着厚厚的账簿,激动得手指微颤:
“恪哥!神了!真神了!您看账目!
单是这半月,虫粉卖给大户和药铺的进项,就抵得上恪记商行过去半年的利钱!
虫酱供不应求!虫饼更是了不得,兵部刚派人来谈大宗订购!
这哪是虫子,分明是金山银山啊!”
李恪背手踱步。
他脸上并未如长孙冲预料般狂喜,反而眉头微蹙,目光锐利地扫过堆积如山的成品,最终停留在账簿某一页。
那上面,一项支出格外刺目。
“冲子,”
李恪声音低沉,打断了长孙冲的兴奋,
“别光看进项,看看这项支出。”
长孙冲凑近一看,是“盐引采买及用盐量”的记录。
数字大得惊人。
他笑容凝固:
“这……盐?”
“对,盐。”
李恪点着那触目的数字,
“清洗、蒸煮、做酱、压饼……哪一样离得开盐?
尤其是做酱和压饼,盐是大头!
我们的耗盐量是平日的十倍不止!
库里存的盐,快要见底了!”
长孙冲倒吸一口凉气,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。
盐,在大唐是比粮食管制更严的战略物资!
朝廷专卖,价格高昂,供应量被死死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