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扎眼的,是那些巨大的窗洞!
防风油纸被揭下,换上了一块块——透明平板玻璃!
阳光毫无阻碍地泼进来,教室亮如白昼,角落都清清楚楚。
比之前油纸窗的昏暗,天差地别!
“天爷!这…水晶宫?”一个老工匠仰头看着光洁透亮的玻璃,声音发颤。他这辈子,只见过浑浊琉璃珠。
“好亮!太亮了!”孩子们挤在门口探头。
杜明月走进教室,满室光明,窗外人影清晰。“窗明几净,方是读书之所。殿下,此物…神工。”她知道恪记有玻璃窑,没想到能造出这般东西。
李恪摸着冰凉玻璃,心里嘀咕:土法玻璃平整度总算过关了,成本高,但用在学堂值!采光保暖比纸窗强太多,对孩子眼睛和学习太重要。
第二张牌,招生。
最新一期《恪记小报》登出醒目告示,恪记商行网络同步散播:
“城南义学(奉朝廷嘉勉教化),广纳英才!长安周边州县流民子弟、贫寒之家适龄孩童(六至十二岁),经核查,皆可入学!恪记工坊供食宿!习文字、算学、格物,立身安命!报名从速!”
“奉朝廷嘉勉教化”七个字,像定心丸。
“免费食宿”更是诱惑。
消息一出,长安城外官道,人影络绎不绝。
衣衫褴褛的父母牵着瘦小孩子,流民长者带着孤儿。
他们攥着恪记商行开的证明条子,眼神惶恐又期盼,涌向城南那几排灰白水泥房子。
义学人数像滚雪球,很快破五百!
临时宿舍填满,食堂灶火日夜不熄。
长孙冲忙得脚不沾地,安排住宿、登记、分发统一的灰色粗布校服。
操场上,孩子们按年龄分班,琅琅读书声汇成一片。
李恪刚有点成就感,杜明月和秦红梅带来了消息。
“殿下,长孙大人府上送来几位‘饱学宿儒’,说仰慕教化之功,特来‘效力’。”杜明月递上名单,语气微讽。名单上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几个老顽固,张口闭口“尊卑有别”。
“另外,”秦红梅压低声音,“护校队和几个流民出身的师傅注意到,新学生里有几个小子不对劲。眼神飘,总打听教材,尤其对《论语新读》指指点点。还有两个,宿舍里说怪话,‘学这有啥用,不如攀高枝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