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让贩夫走卒随便就能买到典籍,尊卑不分,礼法还要不要了?!
长此以往,国家要乱!
我们今天聚在孔圣门前,就是要替天行道!
要求朝廷取缔活字,禁绝恪记所有的书!”
周炳文一番话,帽子扣得又高又大。
他身后的崔家主,嘴角勾起一丝阴笑。
被煽动的士子,尤其是出身世家、本来就不满恪记书便宜的,更激动了:
“取缔活字!禁绝恪记!”
“捍卫圣道!清除流毒!”
“砸了这铺子!”
眼看又要失控。
秦红梅眉头紧锁,握刀的手更用力了。
动手不难,但伤了这些读书人,事情就复杂了。
就在这时,一辆青布马车分开人群,停在书坊门前。
车帘一掀,李恪一步跨下来。
他穿着常服,脸上没什么表情,目光扫过愤怒的人群,停在周炳文和崔家主脸上。
“周博士,崔翁,还有各位,”李恪声音不高,却盖过了嘈杂,
“要论圣贤道理,评恪记是非,何必冲击商铺,扰民清静?
孔圣说过:‘君子不争,要争也争得光明正大。’
既然各位自认是卫道,要讨个说法,那好!”
他抬手一指国子监方向:
“孔圣的金身就在国子监里。
那儿,才是讲道理的地方!
我愿与周博士、崔翁,当着孔圣的面,当着长安读书人的面,辩个清楚明白!
各位敢不敢过去?”
李恪这番话,堂堂正正,搬出孔子的话,点名去孔庙分辨,一下子把那些喊打喊杀的士子架住了。
周炳文和崔家主对视一眼,骑虎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