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头:“姑娘慧眼。此卷所言,正是光行直线、
小孔成像及镜面反射之理。”
他打开锦盒,拿出小琉璃镜和平板玻璃样品。
他拿起玻璃对着亭外菊花:“光从空气入此琉璃,
路径会偏折,这叫‘折射’。
光遇背面光滑处,则被‘反射’回来。”
他用茶水在桌面画图,“琉璃镜背面覆水银或锡箔,
使其光洁,便能清晰映照。
镜面平整,像不变形;弯曲,则像放大或缩小。”
又指平板玻璃,“此物若够大够平,置于窗上,
虽不能清晰映人,却能让更多光线透入,
使室内明亮。”
杜明月听得专注,手指无意识描摹光线。
听到“室内明亮”,她眼眸一亮:“若整面墙皆以此琉璃替代,
岂非白日无需烛火?甚至可观室外四时之景?”
李恪端着茶杯的手一顿。
这姑娘是天才啊!
他还没提落地窗,她就想到玻璃幕墙了?
他压下惊艳,由衷道:“姑娘心思玲珑!正是此理!
此物名为平板琉璃。只是目前烧制大块平整的,
耗费巨大,尚难普及。姑娘所言,正是格物所求——
以器物之变,改善人居。”
杜明月脸颊微红,眼神更亮:“殿下过誉。
听殿下一席话,方知光影之中,蕴含深理。”
两人围绕光、琉璃镜越谈越深。
杜明月理解力强,问题切中要害。
李恪也用“气”、“力”等她能懂的概念解释。
正谈得投入,花园小径传来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