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就是因为老爷子给的资源太多了,所以才导致了蒋柏本人的性子并不怎么争气。
一把年纪了,也只是个地方官,调不回来天北,不反思自己哪做的不好,反而对老爷子有些怨恨。
认为蒋开山偏心,让蒋松经商,大富大贵,却让他从政,吃苦受累。
他那个位置是有些小权,但物质生活上就跟蒋松没得比了。
让他眼睁睁看着大哥一家,开豪车,住别墅,几百万几千万的挥霍,眼睛都不眨。
他却只能开普通的车,住单位的房子,但凡有点大的开销,就要伸手问老爷子和大哥要。
还没张开嘴,人先低半头,蒋柏怎么可能甘心?
时间一长,就忍不住动了别的心思。
听人说,可以找人挂名做些小投资,医药啊,教育啊,这种实验室最是挣钱。
他就没忍住,也掺和了一把。
出事的那家实验室,就是蒋柏偷偷投资的。
被指控的老教授,在外面也是德高望重的形象。
谁能想到人都老了,还能晚节不保,做出剽窃学生成果,威逼女大学生这种禽兽不如的丑事?
第一次事发的时候,蒋柏大半生的积蓄都已经放进实验室里了,一旦这时候出了问题,他必然血本无归!
为了保住钱,所以才昧着良心,做了些小手段,但是他真的没做什么把人送精神病院那种缺德事,他只是给底下人施压,让他们忽略证据,尽快结案。
事情在天北闹大,天北检察院必然会接管,蒋柏深知,他做过的那些事情隐瞒不住。
因此蒋天颂一问,他就一五一十,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。
说到最后,蒋柏一把年纪的人,老泪纵横:
“天颂,叔叔的为人你是了解的,这么多年,我就糊涂过这一次,就这一次……”
他还抱有着侥幸心理,死死拉着蒋天颂的手腕,眼中布满猩红血丝:
“你也是检察院的,证据递交上去之前,也会过一遍你的手,天颂,你能不能,能不能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也说不出口。
可猩红的眼睛,却像要吃人的野兽,死死地盯在蒋天颂脸上,仿佛要把他的良心也一起啃噬殆尽。
“不能。”就算隐约猜到了真相,当真知道了整个过程后,蒋天颂也还是深吸了一口气。
脑海里,清楚地掠过两个字,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