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我是那么缺爱那么怕孤独的人,总觉得即使父母再偏心,弟弟再混蛋,但他们终究是我的家人。
但现在想想,原来没有家人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这一年来,我正常上学,复习,吃饭,睡觉。
也是很神奇,我曾亲眼目睹他们在我面前那样凄惨地被肢解,如今睡在朝夕相处的一个屋檐下,竟从来没有做过噩梦。
大概是因为,我心里真的没鬼吧。
一年后,我终于如愿拿到了上海财经金融系的通知书。
我卖掉了房子,将存款理好。
最后一次锁上门,把钥匙交出去。
明天,我将离开这个城市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请问,是康雪琳同学么
一个陌生男人在火车站拦住我,他拿出名片,自我介绍说他是一名法律援助律师。
我很疑惑,说我并不需要律师啊。
你别误会,我是。。。。。。何翠翠的法援律师。
王律师礼貌地询问我,说能不能耽误我一小时左右。
反正距离检票还有一个半小时呢。
火车站的kfc里,王律师告诉我,何翠翠的审判下来了,下个月可能就要执行死刑了。
她到最后也没有交代自己为什么杀害你们一家三口的杀人动机,只说自己就是杀红眼了,得谁杀谁,但求法律给予她一个痛快。
但作为法援律师,我有义务挖掘事实真相,引社会警戒。
王律师问我,你和你父母弟弟的关系怎么样
我冷漠地笑了笑:挺好。
王律师意味深长地吸了口气:这样,康同学,我先给你讲讲何翠翠的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