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王寡妇走远,张浩赶紧关了铺门,跑到茶馆找李龙:“她果然有问题!还让我别关后窗!”
“这是想夜里来偷玉佩,或者对你下黑手。”李龙摩拳擦掌,“亮哥说了,让你今晚假装睡着,我们在里屋等着。”
天黑后,杂货铺里点着盏油灯。张浩躺在里屋的木板床上,眼睛却睁得大大的,手里紧紧攥着把剪刀。外屋的柜台后,陈亮和李龙躲在布帘后面,屏住呼吸听着动静。
三更时分,后窗果然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跳进来,借着月光一看,正是王寡妇。她手里拿着个小布包,径直走向里屋,脸上再没了白天的和善,眼神里满是怨毒。
王寡妇刚掀开里屋的门帘,陈亮突然从布帘后闪出,手里的罗盘对准她:“王寡妇,你为什么要害张浩?”
王寡妇吓了一跳,随即冷笑起来:“他娘欠我的,就得让他还!”她打开布包,里面竟是个扎满了针的稻草人,上面贴着张浩的生辰八字。
“我娘欠你什么了?”张浩从床上跳起来,又惊又气。
“欠我一条命!”王寡妇的声音尖利起来,“当年我丈夫病重,好不容易凑够了钱请大夫,却被你娘偷走了!就因为她偷了那笔钱,我丈夫才活活疼死的!”
林小燕的身影突然浮现,挡在王寡妇面前:“你说谎!张伯母当年偷钱,是因为张浩爹赌博欠了赌债,被人打断了腿,她是没办法才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王寡妇又惊又疑。
“因为我当年就住在你们隔壁。”林小燕的声音带着悲伤,“我亲眼看见你丈夫是喝了药死的,那药是你自己熬的!”
王寡妇脸色大变,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往地上一摔,顿时冒出股绿烟。“既然被你们识破了,那就同归于尽!”她扑向张浩,指甲变得又尖又长,竟和昨晚那老婆子一模一样。
李龙挥拳打在王寡妇背上,她却像没感觉似的,依旧往前冲。陈亮将青铜鼎的碎片(上次黑风谷一战,鼎被震碎了一小块)掷过去,碎片砸在王寡妇身上,冒出阵阵白烟。
“她被怨气迷了心窍,已经半人半鬼了!”陈亮喊道,从怀里掏出张镇魂符,“张浩,用你的血!”
张浩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符纸上。陈亮将符纸贴在王寡妇额头,她发出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渐渐缩小,最后变成了个木偶,正是昨天埋在坟里的那个。
绿烟散去后,地上只剩下木偶和那只银镯子。林小燕叹了口气:“她丈夫确实是病死的,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接受,把怨气都撒在了张伯母身上。日积月累,就变成了这样。”
张浩捡起银镯子,发现内侧刻着个“王”字。他望着木偶,心里五味杂陈:“我娘当年……真的偷了钱?”
“是偷了,”林小燕点头,“但后来她偷偷还了两倍的钱,只是王寡妇一直不知道。”
陈亮拍了拍张浩的肩膀:“都过去了。人心这东西,有时候比邪祟更难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