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满头大汗:好端端的,太太提我干什么?
“陈远,你出去。”顾宴沉道。
“是。”
助理溜了。
季萦不能主动说出“顾聆雪”这三个字质问顾宴沉。
和这样的男人交锋,分寸、节奏以及战术,三者缺任何一项都会让他藏得更深,让自己更被动。
她看着他的侧颜,他不说话,她也不出声。
须臾,顾宴沉缓和了口吻,“我不想和你吵架,你有什么心结不妨直说,但我希望你的表达是理智清醒的,而不是带着孩子气的任性。”
季萦冷笑。
当“任性“成为她的判词,他用上位者的强势拿捏她就变得理所应当了。
“我查了你的消费记录,四年来你在奥尔堡的花费挺大。”
男人眉心的温情骤然冻结,“谁允许你调查我?”
季萦壮起胆子笑了。
“我要是不查,怎么会知道顾总每次出差,不管目的地是欧洲还是北美,最后都会绕道去奥尔堡?”
话已经铺到他嘴边,如果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,和顾聆雪就是普通的继兄妹关系,解释一下又何妨?
然而,顾宴沉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季萦心里咯噔一下:难道他要对自己动粗?
顾宴沉眉心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酸,却在手指擦过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后,低声一笑。
“宝贝,是谁在挑拨离间?”
季萦睫毛抖了抖,只字不提照片,就是在保护发给她照片的人。
“偷了腥,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?”
顾宴沉嘴角弧度压平,松开她的下巴。
他不是个好脾气,但从不在季萦面前展示他锋利的棱角。
“在你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前,先想想自己的身份。如果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,我至于费心费力让医院一定保住你的命吗?”
季萦心底升起寒意。
看来温俪说的挡箭牌和替死鬼不是凭空捏造。
她是谁的挡箭牌,又是谁的替死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