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辈给您一些钱,您每天早上这个时辰来晚辈家,接晚辈去镇上。
三叔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既感到庄毅小小年纪有些不学无术,居然怕走路,又不好意思收一个晚辈的钱。
庄毅笑道:下午,再去接晚辈放学。
三叔公彻底认定这娃不学无术,村里的娃,怎么能怕走路!何况是去求学,坐车不虔诚。
这和虔诚有鸡毛关系
晚辈觉得,不应该为了小事而忘了大事。把走路的时间,用在抄书上面多好啊。
说着,庄毅笑嘻嘻的问:三叔公,您觉得如何
三叔公搪塞:呃,跟你爹娘商量了,再说吧。
果然。
年纪小,说的话没分量。
估计三叔公随口说说,转头就忘了。
庄毅在快到书院门口的时候,从书箱里拿出二十文钱——是娘给他的零花钱。
这怎么好意思。三叔公眼睛都亮了,嘴上拒绝。
庄毅直接把钱放驴车上,这是晚辈给三叔公的打酒钱。说罢,举步进书院。
三叔公是好酒之徒,拿了这个好处,心里肯定要认真琢磨这事。
没等庄毅得意三秒钟,就迎面遇上了沈吉,赶忙行礼。
沈吉沉着脸:小童,为什么能来这么早
庄毅当然不能说坐驴车来的,只答道:学生起的早。
哼!沈吉早看见了,坐驴车来的吧。
庄毅发现瞒不住了,是。
沈吉没好气地道:作为读书人怎么能吃不了一点苦。
也不能没苦硬吃吧!何况,时间不等人。
庄毅心里这样想,嘴上是另一番说辞:夫子教训的是。学生想着早点来早点回去,把光阴都用在抄书上,似乎更有益处。
沈吉一琢磨,好像有那么点道理,面色和缓下来。
但是庄毅的做法,毕竟有偷懒的苗头,必须加以遏制。
还在这巧言令色,罚你把禹贡篇抄一遍,课前给我,我检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