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躲在后院角落崩溃的啜泣,无比想念爸爸妈妈的时候,是商老夫人来了。
如果不是老夫人把她带到商家,商郁又把她接去自己的院子里。
或许她连长大,都做不到。
小时候的温颂,才是真正的乖巧听话,乖到有点儿笨。
太笨的人,是很难活下去的。
所以有人亲手教了她九年,怎么变聪明,怎么去反击。
温颂仰头看着天花板,只觉得灯光太过刺眼。
刺眼到疼得慌。
-
“爷,到了。”
商郁在后排闭眼假寐,闻声掀眸看向车窗外时,一贯冷漠锐利的眼神难得地多出两分柔和。
不一会儿,硬朗深邃的眉眼,又罕见地透出些无奈。
半天没有下车的打算。
商一提醒,“爷,下车吧,老太太已经看见咱们了……”
商郁懒懒睨了他一眼,抬起长腿下车。
“奶奶。”
屋内,年近八十的邵元慈往他身后看了看,确定他又是孤魂野鬼一个,顿时板起脸来。
“你怎么又自己来了?上次就和你说了,不给我带孙媳妇,你也别回来了。”
商郁单手抄兜走过去坐下,“奶奶,只要您愿意,我每天带一个回来都行。”
“你试试。”
邵元慈听见他说这种没个正形的话,操起一旁的拐棍直往他身上打,布着皱纹的脸上满是认真。
“对待感情要一心一意,你要是敢玩弄女孩儿的感情,以后就没我这个奶奶。”
“行,都听您的。”
商郁好声好气应下,认老太太打够了,才把拐杖收到一旁。
要是有外人在,只怕会惊掉下巴。
这位阎王爷居然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。
他皱眉看向茶几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,“喝的什么?”
“药啊。”
邵元慈捧起药碗,走起苦情路线,“我这天天晚上急得睡不着觉,只好去看中医了,人家姑娘说我再这样下去,命不久矣,给我开了好几副药。”
“上哪儿找的庸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