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在群居生活中,一旦被孤立,就难逃被霸凌的命运。”
“但没人能霸凌得了我,因为从高一的第一节体育课开始,我就缠上了我们体育老师。我每天凌晨五点起床,跑10公里到她家楼下,再陪她跑5公里晨跑全程求她教我练泰拳。”
“大概是看我确实是练拳的苗子,也大概是被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准时出现给烦到了,晨跑的5公里时间,变成了她给我开小课的时间。”
“所以,在高二下学期,大概我十六七岁的那天,廖某人用钥匙打开我的房间门,企图欺负我的那天,我把他打进了医院。”
“那天我让我妈跟他离婚,我说我能养活她和平安,哪怕我辍学出去打工也无所谓,但我妈给了我一巴掌,怪我把她的主心骨打进医院了。”
燕不归嘴唇抿成一条线。
方南又点了根烟,靠在椅背上,“她不肯走,我也贱,放心不下她和平安。所以我也没走……”
“但好在那一顿把廖某人打怕了,未来一年时间里,大家都维持着表面和谐,相安无事。”
“直到高三高考那天,我刚准备迈进考场,我妈打电话来,尖叫着哭嚎着说廖某人要欺负那时还不满两岁的平安。”
“我赶了回去,因为我妈一直护着平安,平安没什么事,但我妈被打得不成人样。”
“那次我就动了要阉了他的念头,但很可惜,还没动手警察就来了,是听到动静的邻居报的警。”
“廖某人因为家暴和企图侵犯婴孩亲女儿未遂,被拘留3个月。”
“而我妈,终于肯跟廖某人离婚。”
“她们终于离了婚,而我,错过高考也没办法再复读,因为我要养活我妈和平安。我开始了睁眼就是干活赚钱的日子,没学历的刚满十八岁的女生,除了几千块的服务员、摇奶茶、卖衣服之类的还能找到什么工作?但几千块钱,根本不足以养活我们三个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去地下拳场,当拳手。”
燕不归倒吸一口凉气,“地下拳场不是正规拳场,生死不论的!上场都是要签生死免责书的!”
“我也不要命,我要钱。”方南重重呼出一口烟,嗤笑了下,“大概也是因为我要钱不要命,所以上场打拳的时候特别狠,对手杵我,我才能次次险胜。”
说到这,方南又转头看向燕不归,方南挑眉,“说到这,我要跟你说更可笑的事情了。”
燕不归挺直腰,隐隐觉得方南接下来要说的,不是“更可笑”的事,而是“更可悲”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