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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清晨。
江南的潮湿雾气尚未散尽。
一封火漆完好的密信已经静静躺在李玄的书桌上。
李玄慢条斯理地拆开,信纸上是陈若海那谄媚的字迹,他向四皇子乾平哭诉着通源商号的霸道,恳求皇子殿下出手,将李玄这个恶霸碾死。
信的末尾,还隐晦地提到了那一万两白银的“孝敬”。
“呵。”
李玄发出一声轻笑,将信纸随手丢在一旁。
苏轻语恰在此时推门而入,她眼眶下有淡淡的青色。
显然是一夜未眠,但精神却异常亢奋。
“公子,全按您的吩咐办妥了!”
“江南七十二家盐铺同时开仓,平价盐一出,百姓们都快疯了!天没亮就有人在门口排队,现在每家铺子门口都跟过年似的!您的名字,现在是仁义的代名词!”
“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开讲了,新段子《陈扒皮囤盐记》,街头巷尾都在骂陈若海黑心烂肠,生儿子没屁眼。”
“我估计,不出三天,他的名声就能在江南彻底臭了。”
李玄点了点头,神色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一切本该如此。
他看向苏轻语:“王城那边呢?”
苏轻语递上一份卷宗:“也妥了。陈府管事在城外驿站遇到了巡盐御史的属官,人赃并获。”
“当时驿站里人来人往,十几双眼睛看着,抵赖都赖不掉。”
“这是大乾卫连夜整理的卷宗,铁证如山,已经通过我们的密道送往京城王指挥使的手里。”
李玄接过卷宗,随意翻了翻,便放在一边。
一套组合拳,环环相扣,打得陈若海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。
官道被断,后路被抄,连最后的舆论阵地都被人连根拔起。
陈若海此刻,已是瓮中之鳖。
而这只鳖,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待的瓮,下面已经点起了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