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了好几次才将丙字柜区域那把沉重的铜锁打开。
“吱呀!”
厚重的栅栏门被拉开。
老翰林不敢让李玄亲自动手,提着一盏气死风灯,恭敬地走在前面引路。
很快从一个积满灰尘的架子上。
取下一个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卷宗盒。
他小心翼翼地吹去上面的浮尘,双手捧着,递到李玄面前。
“李待诏,这便是柳家案的全部卷宗了。”
李玄接过,入手微沉。
他没有当场翻阅,只是掂了掂份量,便转身朝自己的公房走去。
回到自己的独立公房,关上门,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。
李玄将卷宗盒放在书案上,没有立刻打开。
他先是静坐片刻,将方才在太傅面前的心绪。
与林沐交锋的得失,一一复盘,直至心如止水。
而后,他才解开牛皮绳,打开了那个尘封了数年的盒子。
一叠叠泛黄的文书,静静躺在里面。
有大理寺的勘验记录,有刑部的审讯供词,有京兆府的走访文录。
还有一长串涉案人员和物证的清单。
李玄看得极其仔细,一个字都不放过。
他看的不是内容,而是内容背后的逻辑。
官员的批注,字里行间透出的态度是急于结案,还是审慎细致?
证人的供词,前后是否有矛盾,是否存在被人诱导的痕迹?
物证清单,是否每一件都与案情有必然的联系?
他的手指缓缓划过纸张,目光锐利如鹰。
一个时辰,两个时辰……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。
就在李玄以为要无功而返时,他的指尖停在了一份被压在最底层的文书上。
那是一份不起眼的验尸报告,也就是所谓的“格目”。
报告写得很潦草,结论也简单明了:柳家家主柳承志,系自缢身亡。
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