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轻语继续汇报:“陇西王的心腹钱松,化名钱富,三天前入京,下榻在南城有客来客栈,听风的人从他入城那一刻起,就没让他脱离过视线。”
“此人很警觉,但也很急躁,不出所料,他找不到任何门路。”
李玄将长剑归鞘,发出呛的一声轻响。
他抬起眼,看向苏轻语:“你准备的‘代理人’呢?”
苏轻语微微一笑,如百花盛开。
“万事俱备。”
“此人名叫赵四海,人称四海龙王,是京城周边最大的盐枭头子,为人贪婪,胆大心黑,在私盐行当里颇有威望。”
“半月前,户部联合京兆府严打私盐,赵四海的一个重要盐仓被端,损失惨重,手下兄弟也死了好几个,他对朝廷,现在可是恨之入骨。”
李玄满意地点点头。
一个对朝廷心怀怨恨,又急需用钱翻身的亡命之徒。
简直是为陇西王量身定做的完美合作伙伴。
“很好。”
李玄淡淡道,“让他去咬钩吧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苏轻语躬身:“听风已经查明,赵四海每晚都会去醉仙楼借酒消愁,今晚,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。”
夜幕降临。
醉仙楼里人声鼎沸,酒气熏天。
钱松独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。
面前只放了一壶最便宜的浊酒和一碟茴香豆。
突然,邻桌两个商贾打扮的汉子,刻意放大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唉,听说了吗?四海龙王赵四海,这次栽了个大跟头!”
“谁说不是呢!被官府抄了老窝,听说连底裤都赔进去了!真是可惜,那可是一条日进斗金的买卖啊!”
“可惜个屁!我倒觉得,这正是个机会!”
另一个声音压低了些,却恰好能让钱松听清。
“你想啊,赵四海现在肯定恨透了朝廷,又急着翻本。”
“他手底下那帮兄弟和路子都还在,缺的就是本钱!谁这时候能拉他一把,以后那白花花的盐利,还不是滚滚而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