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当年她懦弱无能,没能护住他。
任由李文山将他赶出侯府,任由他在外自生自灭。
但李玄也清楚,顾婉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这些年,李玄偶尔也会从旁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顾婉的消息。
据说她时常暗中打探他的近况,偷偷抹泪,却又不敢有任何实际的表示。
毕竟,整个淮安侯府,都是李文山的一言堂。
李文山不允许的事情,谁敢去做?
所以李玄对这个母亲,情感是复杂的。
有怨,有怜,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牵挂。
此刻,看到顾婉不顾身份,当街下跪。
再看到旁边李修那副虚伪至极的“愧疚”表情。
李玄心中烦躁的推开车门,走了下去。
凛冽的寒风吹过,卷起他墨色的衣袍。
他没有理会一旁同样跪着的李修。
径直走到顾婉面前,弯下腰,伸出手,想要将她搀扶起来。
“母亲,您这是做什么?地上凉,快起来。”
李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至于李修,想跪着就让他跪着好了,跪坏了也与他无关。
顾婉却执拗地不肯起身,泪水涟涟地抓着李玄的衣袖,仰头看着他。
“玄儿,我知道,我知道你恨侯府,恨你父亲……可是,他毕竟是你父亲啊!如今他身陷囹圄,生死未卜,你就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?”
李玄的目光落在顾婉身上,心中微微一动。
“母亲,”
“您应该知道,有些事情,不是我能左右的。父亲他……咎由自取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他做错了很多事!”
顾婉哭得更凶了,身体微微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