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濂直接就把调子定在了“其罪当诛”上。
这是要往死里整他啊!
他下意识地想反驳,嘴巴张了张,却没发出声音。
宋濂显然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,他手捧奏折。
开始声色俱厉地陈述李文山的“罪状”。
每说一条罪状,都会拿出所谓的“证据”。
虽然有些证据听起来捕风捉影。
但配合着宋濂那慷慨激昂的语气和正义凛然的神色。
顿时显得无比真实可信。
“陛下!淮安侯李文山,身为朝廷命官,侯府之主,不思报效朝廷,反倒贪婪无度,行事乖张!其种种行径,简直令人发指!长此以往,国法何在?天理何存?!”宋濂的声音越来越高亢。
说到最后,更是胡子直翘,一副恨不得立刻将李文山剥皮抽筋的模样。
李文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强自镇定道。
“启禀陛下,此事……此事纯属误会!微臣昨日……昨日不过是与宋太傅探讨学问,言语间或有不当之处,但绝无半点不敬之意啊!”
“探讨学问?”
乾元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探讨学问能探讨到辱骂太傅的地步?李文山,你当朕是三岁孩童不成?”
“陛下明鉴!”
李文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。
“微臣对太傅一向敬重有加,昨日之事,确是微臣酒后失言,一时糊涂,还望陛下恕罪,太傅恕罪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朝着宋濂的方向连连叩首,姿态放得极低。
宋濂站在那里,面沉如水,对于李文山的求饶置若罔闻。
他今日就是要将李文山彻底踩在脚下,让他永无翻身之日!
偏殿之中,李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。
他早就料到李文山会是这般反应。
毕竟这位“父亲”除了仗势欺人,便只剩下这卑躬屈膝的本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