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京渡的底色就是冷漠的、不近人情的。
她掀了掀眼皮,狐狸眼圆润透亮,她的瞳仁很黑很大,衬得眼皮格外的细白,格外的娇弱。
标致漂亮的脸蛋露出一丝伪装出来的迷茫。
像是被猎人诱捕之后,困在纱网中的兔子般不知所措。
而周京渡,就是这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猎人。
要将她残忍吃掉。
沈朝雾问他,“叫我名字干什么,周京渡。”她也叫他的名字。
她声音细软,清泠的嗓音也变得软和许多。
周京渡眉眼微微动容。
他喜欢对他没有防备的沈朝雾。
这时,她眼里不是对他的憎恨。有的,只是女人面对男人时应该露出的表情——
迷茫、胆怯。
周京渡低低阖着眼皮,眼下有些疲惫的青影,他的面色苍白的可怜,强势霸道的外壳似乎连着衬衣也一同被脱掉了。
这给沈朝雾一种错觉。
似乎他现在很脆弱。
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他,蹂躏他,折磨他——
然后,把周京渡踩在脚下。
就像周京渡前世对她那样。
“嗯?”
“曲马多没有了。”周京渡眉眼低垂,清冷平淡的语调在暗色中,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,“可是沈朝雾,我疼。”
沈朝雾眸子微微一颤。
她在网上看过一条辩论性质的帖子。
辩论到底是“疼”这个字更像在撒娇,还是“痛”这个字更像撒娇。
撒娇其实是一种示弱的行为。
通过示弱,来博得他人的保护欲。
现在周京渡就是这么做的。
刷到那条辩论帖时,沈朝雾并不理解——
不过是两个平平无奇的字而已,这有什么好争论的?简直是很无聊的一个辩论。
可是评论区你来我往,各有各的道理,各有各的说辞,分不清谁说的错,谁又说的对。
沈朝雾现在理解了。
她也有了自己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