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要干什么!”那刺青男人终于反应过来,见她拿出针,顿时急了眼,一个箭步冲上来,蒲扇大的手掌就朝着谢冬梅的手腕抓来,“不准乱动!你想害死他吗!”
他以为她是哪个江湖上来的骗子,想趁机对他爸下手。
谢冬梅手腕一沉,眼看就要被他抓住。
她没有躲,而是抬起头,直直地看向男人的脸。
那眼神里,没有一丝一毫普通女人该有的惊慌或恐惧,只有一种令人心头发颤的冷静和威严。那是一种见惯了生死,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才有的眼神!
刺青男人的手,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。
他叫陈砚君,外号刀疤,陈老的小儿子,他在市里这片儿是出了名的狠茬子,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,寻常人别说跟他动手,就是被他瞪一眼都得腿肚子发软。
可眼前这个女人……
她竟然敢这么直视他!
那眼神,好像他才是那个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!
陈砚君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惊诧和不可思议。
“再耽误三秒钟,你就准备给他收尸吧!”谢冬梅的声音有些急促,“不想他死,就给我闭嘴,滚到一边去!”
一秒。
两秒。
陈砚君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,手掌在半空中攥紧了又松开,松开了又攥紧。
他胸膛剧烈起伏着,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的屋里清晰可闻。
他可以跟全市的地痞流氓拼刀子,可以被人砍得浑身是血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可他爸是他唯一的命门!
“艹!”陈砚君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眼。
他猛地收回手,踉跄着后退了两大步撞在墙上,墙皮扑簌簌地往下掉灰。
他猩红着眼睛,死死地盯着谢冬梅手里的银针,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见的哀求和颤抖。
“你……你要是敢把我爸怎么样……我他妈把你剁了喂狗!”
话是这么吼着,人却老老实实地贴着墙根,再也不敢上前一步。
他让开了救命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