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院子,原本是市里退下来的老干部的。人家儿子在省城出人头地了,接他过去享福。老人家舍不得这住了几十年的院子,就想找个有缘人,好好待它。”中介说得眉飞色舞,
“交通就更别提了,出门就是主路,去哪儿都方便!绝对是中心地段的清静宝地!”
谢冬梅的心‘砰砰’直跳,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:“带我们去看看。”
“好嘞!”
中介麻利地锁上门,领着他们穿过一条安静的胡同。
一边是公安局家属院整齐划一的灰色围墙,透着一股肃穆之气。
另一边,一座古朴的青砖灰瓦院门静静伫立,门前有两棵老槐树,枝繁叶茂。
“就是这儿了。”中介指着那院门,脸上带着一丝得意。
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,郑爱国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眼前是一个宽敞得不像话的院子,青石板铺地,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院子正中有一棵石榴树,上面挂着几个泛红的石榴。东厢房的窗下,种着一架葡萄,绿油油的叶子爬满了整个墙壁。
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和老房子的味道。
一个头发花白、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拿着一把大剪刀,细心地修剪着一盆兰花。
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动作不急不缓,自有一股沉静的气度。
“陈老,有客人来看房了。”中介笑着上前打招呼。
陈老抬起头,目光在谢冬梅和郑爱国身上扫过,温和却有分量。
谢冬梅没有急着说话,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圈,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廊柱上那历经风雨的木纹,又走到墙角,看了看砖石的根基。
她的眼神,不像是在看房子,倒像个老中医在给人切脉,沉静而专注。
郑爱国跟在她身后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,只觉得这院子好,太好了,好得让他感觉像在做梦。
“老同志,”谢冬梅终于开口了,声音里带着一种由衷的欣赏,“您这院子,养得真好。”
陈老放下剪刀,淡淡一笑:“不是我养它,是它养我。”
他看着谢冬梅,问道:“听小王说,你们想买个院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