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前走了两步,站定在周凤君面前,个子不高,气场却把对方压得死死的。
“是每个月的工资六十三块七毛钱全塞给你的疯子?”
“还是你爸生病住院时,他骑着车子每天跑二十里地忙上忙下的街溜子?”
周凤君的脸一下白了。
谢冬梅没理她,转头看向周妈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:“大妹子,你刚才说,是我家明成死缠烂打?上礼拜过节,你说你家没钱买肉,是谁大半夜买了五斤肥膘给你们送去的?当时你怎么说的?谁家女婿能有明成这么孝顺?”
“我这个当妈的,一年到头吃不上他几顿孝敬饭。你这个‘看不上他’的未来丈母娘,倒是隔三岔五就能使唤动他。怎么,我养的儿子,是专门给你家当长工的?”
谢冬梅每说一句,周家三口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周围看热闹的所里小公安,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,充满了鄙夷和不屑。
最后,谢冬梅的目光落回周凤君那张煞白的小脸上,声音陡然转厉:
“周凤君,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!”
“吃我们郑家的,用我们郑家的,把我儿子当牛做马使唤的时候,你‘明成哥’长‘明成哥’短,叫得比谁都亲热!”
“现在傍上大款,就把他一脚踹开,说他是‘疯子’,是‘街溜子’?”
“你这算盘打得,我在药铺里都听得一清二楚!”
“想让我儿子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,给你们一家子擦屁股,然后你好继续攀你的高枝儿?”
谢冬梅冷笑一声,“我告诉你,做你的清秋大梦!”
“今天这事,谁的责任谁就得担着!”
周凤君恨得牙根痒痒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恨不得扑上去撕烂谢冬梅那张嘴。
可她知道,关键还是郑明成这头蠢牛。
只要他一天离不开她,就算谢冬梅是天王老子,也拿她没辙!
她心底飞快地盘算着,径直又朝郑明成挪了两步。
一瞬间,那张因怨毒而扭曲的脸又变回了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“明成……”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,“你别听你妈的……她一直就不喜欢我……”
“我们俩的事,跟他们有什么关系?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?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,保护我,不让我受一点委屈的……”